谨奉十八大疏（五）

散发弄舟

　　新君不效则先君不道，是新君不能乘先君之利而无为与先君之弊所以然也。是所以推过先君，居功于己，实坊间之乐闻而庙堂之所忧传也。其必然功不传载而秘弊累累言也。既然，中国尚未开端法制督责之民主，姑且瞻视诸君之努力，寻念大功不欲亟就之理，积成革弊乃至于家齐国治天下平也。

　　所谓豢虎狼驱其豖羊者，牧之至愚也；置‘不法’官其子民者，国之至愚也。若特乖舛天理，不省纲常，法案疏密屈居权左则吏以刻下论罪易而官以翻供洗冤难。凡论罪者有功独翻案者构怨。

　　念再君之时，发富国之声，呼疾贫之肇。国家寻有暴长之风。顷之，一乡或有富俦公侯者数人，一城或有财堪廪库者百个。于时或多滑吏不受小辞以伺大乱。故小辞虽受无以功，大乱因治所以名。于是富民滑吏相援威势经营盘剥，惟无忧黎庶之口然也。是以，细民凋敝，访告无径则侥黠转为周比，藉民孤弱假辞扶助，势与下吏敌。下吏或不能治，惟曲为维护，无以公断卒不敢上听。于是有司亏侮，致君蒙辱，播与坊间而上犹不悟。此其非委任不当，确监督不及，视听蔽塞至所以然也。其实则国家度制甚不备，官吏相滥而法令咸在掌握。是多莘莘之志其实为贼。冀图学优而仕，凿城为狐，据社为鼠然也。已而国家引擢不及则聚为城匪，散为流贼，援以下吏周比倚恃。如此则土豪并重，民焉得不困乎？国家有此，若欺之以张传媒之说，幸之以缄喁喁之口，其可与掩耳盗铃者有奇异乎？

　　古之圣君专属，置文官，求廉吏藉以安民。而文官廉吏未必有益与国治。文官以演绎章句为美，奉承教化为道。兹集民望不可不备。然造妄设虚，善其所善则必欲张之，恶其所恶则必欲馁之。此类不举法度而好以情推则民意猜忌，与政不偕。廉吏以虚誉清高为义，周转交际为非，耻于闻利。兹励民效不可不具。然冥顽固执，不忧民疾则不免。或才堪济众，智堪饰诈，使之布置交易，糴糶有无，其能足以富其身，其术足以享其民。察其敝行，隐无显迹，亦可官吏然也。确不可者，贿赂公行，人情周比，交援以势，罪著昭昭而无计治之。是以，汉有都尉，明兼厂卫皆以侦觇过失然也。或名以文官廉吏，实以贪勇智愚，惩以国家法律。

　　今之大势咸在民主。而国家人众惑与谄说媚辞，加之佞儒复多淆乱是非，传媒咸多虚张伪妄。乃至黎庶愚戆欺狂。此其类非谓民主之良资而实顾望之鄙夫然也。夫良资与鄙夫，其实咸曰无辜。其在国家举措或能尽人与否然也。是以，尽其才则乐，任其信则安。彼才彼任何以尽之？在圣君之度量，在廉官吏之奉承而不宁闻威上辱下之能势也。

　　古之民主与今之民主异。古之民主主德，故乡绅族长非为荐举亦获民望然也。今之民主主权，故诮私以公是所以夺民实也。

烟雨风云缘

先生之见莫能及，先生之才徒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