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晨

一树繁花

    今日格外早，因为一些事情要去办。
    我有好久没有很早出门了。今天出门，竟然觉得双腿冷嗖嗖的。是的，晨暮寒凉，这是秋天的光景。想了想，并不打算回去再穿条秋裤，就这样走吧。
    先去银行的自动提款机上取了钱，又考虑了几秒钟，决定去附近的菜市场去转转。看着一兜兜提着菜的老人，我觉得很有必要去看看早晨的蔬菜。
    去菜市场的路上已经有一些商贩在路边道上摆难了，卖水果的，卖袜子的，卖蔬菜的，还有一个卖石头的。 看着那石头摊上打磨得光亮的石头，就想起我在克拉玛依时常去捡石头的光景，还挺怀念的。好久没有再去了。以后估计也不会再去了吧。志同道合的人都要走了，和谁一起去呢？就是勉强凑搭子去了，也没甚么意思了。
    路边摊并不多，正走着，看到一个老人坐在地上啃着一块干饼子。他的旁边放着一把把捆好的葱。他的葱不粗不细，捆得干净整齐。我知道这位老者，常在这里卖葱，每次也并不多，价格也不贵。我有一次打算买葱的，用手机付款。老人没有微信，也没有支付宝，只能收现金，所以那次没有买成。隔不远，有位阿姨是卖花菜的，也没有微信和支付宝，我买花菜，她就叫我付给一个卖海带的年轻人，由年轻人再把现金给她。当时阿姨感叹道：唉，现在做生意，不懂手机，生意都没得做。我觉得阿姨还是灵活的。反观这个老者，就有些不够灵活了，他并没有去找有手机的年轻人，而是直接把葱放下了，说：不行。
    老人很瘦，似乎牙还好，咬饼子不是很费力，就是他吞咽的时候那脖子上的筋很突兀，感觉似乎有些干涩难咽。但他的旁边并没有摆着水，只有葱。今天刚取了钱，我很想去买把葱的，想想并没有零钱，家里也还有葱，就放弃了。老人的年龄应该在七十上下了吧。看到老人，想到了我的父亲。曾经，他也为着一家人的生活风里来雨里去的，也是在外出不回的时候带一块干干的馒头背着一壶水，常年脸上都是四季的风霜。疾病一直在折磨着他。而那时候的我，也一点不懂得医疗保健方面的知识。倘若那时懂些，即使不能留住父亲，起码也能在最后的岁月少受些病痛的折磨吧。父亲！已经离开近十年了……
秋天的早晨，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