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安心若 于 2011-12-5 09:19 编辑
我回望这大段的光阴,用忙碌作为冠冕的理由,不再流连文字。其实,内心不再波澜才是唯一的内因。我刻意将自己安放,只想要琐碎的人间温暖。朴实平淡的文字,一饭一粥的相依,触手可及的感知,岁月静好的释然,这些是我认为的幸福源泉。
欠下文字,久了便生出无赖心理。任由索要,只是耍赖。断是不肯承认,心中无字,恕难从命的。我的故事,久远的生出苔藓,只得我一人沉溺其中。而你们,听着故事也就慢慢倦怠。文字的世界,也是人群的另一种聚集。来来往往,自有吸引所在,我们不过自娱自乐罢了。
如此时,耳边是范宗沛的水色延绵,左手边小小酒盅,透明杯体上一朵落红泫然而下,本是用来喝白酒的,我却拿来倒了红酒,浅浅杯底就这样稳稳托住落花,任它荡漾。我若为花,谁能承落之必然,我若临水,不过一个虚无影,那水是浓香的酒,而我并不知道。我以为流水是托付,酒却来应景,这些,我也并不知道。
终是一个溺酒的女子,百戒不去的瘾,插翅难逃的劫。片刻的安然而眠是最为奢侈的获得,再怎样的疼痛也会过去,我是茧中熟睡的宝。若有来生,我不愿为人。也不要是那落花一朵,被流水耽搁。只做那一片闲云散雾,无形无态,无拘无束。
微醺而临摹,我原是这样任性的女子。薛涛笺上相思字,重开又还重折。胭脂红上,字若蝶舞,芬芳却是长夜相送。我若御风,谁能懂自由吸引。我若翩翩,终是破茧成蝶。那风是夜的迷惑,而我并不知道。我以为振翅是飞翔,窗却来阻隔,这些,我也并不知道。
秋风四起,纸张慌乱,怕那一方镇纸也压不住我的可惜。也许随风才是宿命,可惜只是无谓的怜悯。起步落脚时,四季早已与我无关,亭之半角,月之残勾,城市的两端,不一样的耳语。
我张耳聆听这些属于夜的声音,嗅闻这些属于夜的味道,失足坠入光尘,不要醒来,也无须醒来。那些因期待而生的焦灼,悄然而逝。那些因情而生的所系,获得赦免。那些人世的虚空,已被提前揭晓。仿佛婴儿,一无所有却又丰盈完整,相与相恰。
至于所有的花,交给蝴蝶去点数。所有的草,交给春风去吹醒。所有的水,交给海洋去汇聚。所有的情,交给岁月去沉淀。我只要蜷成婴儿姿态,被睡神恩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