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脱之旅

上官冥儿

         

　　国庆的时候，突然想要离开。
　　我开始在网络上搜索一个合适的城市，看见西藏墨脱。
　　图片清晰而优美，远远看去，似乎一朵隐藏在雅鲁藏布江绽放的莲花。


　　我深深陷在座位上，开始放松全身的呼吸。听见列车单调的声音，宛如某种隐喻。天气晴朗，即是闭上眼睛，也能感到阳光闪闪耀眼。仿佛无论列车以怎样的速度逃离，它总是静静地从窗外投射在这里。那一束橘黄色的柔光里，有很多微尘悬浮着，恍若轻舞。
　　我伸出手握去，它们四散溢开，终无一物。

　　下车后，一阵风迎面扑来，夹杂着清新的气息。
　　找到之前约好的同行者。彼此是第一次见面。他比我高出很多，身材匀称而略显魁梧,也许因为长期在外旅行，皮肤黝黑，脸上还没有光阴留下的刻痕，笑起来时让人感到温暖。
　　“你好，苏篱。我们应该先去找旅店。”他说。
　　我微微一笑。
　　
　　从这个角度看上去，世界就只剩下蓝天和白云。
　　天空洁净明亮，我需要微微眯起眼睛。躺在草丛里微微有些湿润，但是喜欢汲取这股泥土的味道。
　　“你不是很喜欢说话，苏篱。”他走过来。
　　“呵呵，我很懒。”我转过头，看着他同样明亮的眼睛。
　　“一个漂亮的懒丫头？”他一定是一个热情而有活力的男子，并且因为幽默而独具魅力。
　　我扑哧一笑，作为回答。随即悲哀起来。
　　“明天登山上去，可能会很累，今天你好好休息，山上会有蚂蝗和毒蛇，你有准备吧？”
　　我定定地看着他，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你认为呢？”
　　那一刻他绽放出一个绝美的微笑，如同这十月灿烂的光华。微风拂过脸颊，温柔而舒适。我陡然感到生命还是美好的，一切都还是有希望的。

         

　　当夜幕来临的时候，我躺在床上看天。幽暗的蓝，没有云。漫天星光璀璨无比，如同细小的钻石在阳光的反射下熠熠发光。这样美丽的夜空，美得令人流泪。
　　我想起月对我说的话来：“你会忘记我的，终有一天你会走出有月的世界。”
　　那时候起，我在他面前逐渐丧失了语言的能力。
　　他一定不爱我，甚至不允许我记住他。理由美好而动听，就像他那些深深烙印在我心底的文字。
　　“你不在，我等了你很久。晚上，你会来吗？”
　　“傻丫头，万不能出什么事，月，决不允许。”
　　这些话语令人感到温暖而心生勇气。走出有他的世界吧，也许真的如他所说：“你会重新看到一个精彩的世界。”
　　可为什么，夜空愈是美得惊心，我愈是痛得不能自抑呢？

　　

　　第二天上山的时候，天气依旧很好。这很难得。山里的天气总是瞬息万变的，如同情人的心。
　　谢飞惊讶地看着我。
　　“你——你居然就这样去爬山？”
　　我朝他微微一笑，“不管多艰难，我也无所谓。”
　　他应该注意到了我的眼睛，因为一夜失眠而浮肿，或者因为哭得太久。总之，那是很明显的。早晨起床时，我用冷水努力了很多次，也没能掩饰。
　　他便不再嘻嘻哈哈，而是拉起我，往上走去。
　　我的心悸动了一下。很少和别人发生肢体的接触，哪怕是和女孩子。我不喜欢缠绵，不喜欢纠结，也不喜欢和谁联系在一起。蝴蝶会盘旋着翩翩飞起，但是它们的翅膀不可以靠的太紧，这样的话便谁也飞不起来。
　　而他的手让我感到安全，就好像他在蓝天下说的话，朴实简单，却蕴藏着强烈的活力。我或许需要这种活力。我淡漠了太久，独自飘离了太久，感到生命好像白云一般，在无边无际的天地里，渐渐消散。

         

　　“谢飞，失去的会以另一种形式回来吗？”我蓦然抬起头问他。这是我曾问过月的问题。
　　他似乎怔了一下。“当然，就好像回忆，便是一种形式。”
　　“除了回忆呢？”
　　“呃……比如另一个人说着同样的话，另一个地方，看见同样的夜空，另一个时间，听见同样的歌。”
　　我看着他笑了。
　　他和月都错了，失去的，便是永远失去了。哪怕再次见到一摸一样的面貌，曾经的也是甜的，回来的却是痛的；曾经的是充满希望的，回来的是溢满绝望的。
　　月对我来说，是爱情，所以注定了只是幻影。然而就算是幻影，我也沉迷其中不愿自拔，因为这幻影是我在真实的世界里存活的原因与意义。如今这幻影渐渐稀薄，我却没有看见一个更为清晰的世界，相反，觉得生命也渐渐消散，对一切变得麻木不仁。
　　一颗温柔而敏感的心，或许可以通过这种方式锻炼得冰冷而坚强。

　　

　　快到中午的时候，我们看到了山里的人家。谢飞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带我进去歇歇。热情好客的居民便远远地招呼我们过去了。
　　“不要吃他们做的东西！记着了，可能会有毒——这是这里的风俗。”
　　我点点头，说知道。
　　他的确有月的影子——这种霸道略带命令的口气——却又是为你好。或许男人大抵都是如此，或许爱情大抵都是如此。还是因为，我过于沉醉了呢？
　　他尴尬而谨慎地笑着，反复说我们不过坐坐就走。笑容在妇人的脸上绽放，如同金秋日光下的一朵菊花：“吃了午饭再走吧，我这就去拿酒来。”
　　“是啊，是啊，吃饱了才好上路嘛！”她的丈夫很精瘦，额上有深深的皱纹。一个约五六岁的小男孩在他身边，皮肤略显红黑，眼神却澄净透彻，如一汪水波，仿佛惊讶似的，在盯着我看。
　　我听说过一些民间奇幻的寓言，说小孩子的眼睛是能够看见鬼灵的。而此刻这双紧紧盯住我的眼睛里，又是见到了一个怎样的情景呢？
　　
　　谢飞不断地在朝我使眼色。
　　我却定定地看着木制红桌上的饭菜，感到脑海里一片虚无——灵魂在瞬间变得轻灵缥缈，那些近在咫尺的暗示，语言，几步开外人们说话的声音，都仿佛是从遥远的另一个世界传来。我再一次在喧嚣中听到了沉默的声音——这个声音没有语音语调，却压迫着我的耳膜——寂静的声音几乎使我聋掉。
　　有一种冲动从内心袭来，很想去尝一口那样的饭菜——那样的夹杂着死亡的寓言——这不能说不是一个有趣的游戏。我的心底甚至生出一丝残忍的悦意，为死亡在这一刻展现得如此具体，恍若一种解脱。
　　几乎已经要拿起筷子。
         
　　“你感觉还好吗？用这个擦擦汗吧。”谢飞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自己一下子又堕回了这个世界里。
　　门外的阳光还是一样的明晃刺眼，时而有很大的鸟斜斜掠过。院落里有枝干被用来系上晾衣绳，在湛蓝的天空下仿佛黑色的剪影。近在咫尺的人，谁也不曾真正走进谁的灵魂。
　　“我很好，谢谢。”
　　“哟，这女娃儿长得真秀气，小伙子你可有福了呀！”妇人一边上菜一边没话找话说。
　　思绪又开始翩飞:我是不能这样死的，要是好端端被这饭菜毒死了，谢飞怎么办呢？岂不是要被麻烦得头都大了。还有我远在武汉的妈妈，虽然很久没联系，但也不能就这样任性的忽视她的感受——辛苦养了我这么多年，瞧着也是一个知书达理安安份份秀秀气气的好姑娘——正值十八九岁的年华。她毕竟还没修炼到来去自如，淡漠生死的境地，万一无缘无故的就听见我在异地他乡给毒死了，岂不是也生痛苦？
　　毕竟还是有理性的，虽然自己要死，也不愿意就这样辛苦了大家——总想象自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消融掉——却偏偏事与愿违。
　　连找死也觉得麻烦。
　　
　　谢飞和我只喝了几口水。他几乎是拉起我逃也似的离开。
　　我急急地赶着他的脚步，被他拽着感觉蓦然很愉悦。那是一种安全的错觉——你知道自己是可以跟随着某人的，他让你放心，于是你不用独自一人于红尘中飘零，你有了一个方向，有一个背影去追寻，直到走向生命的尽头。
　　就好像我的月。嘱托我一定要忘记的月。
　　月啊，当你被乌云遮蔽了，我看不见你的光芒，你可知，我走在无始无终的黑暗里，是怎样的无依无靠？
　　天空阴沉下来，谢飞的脸色一沉。
　　我瞧着他的脸上的神情变化如此明显而剧烈，不禁轻轻一笑。
　　他瞪了我一眼。
　　“怎么，吹了阵阴风，有妖怪要来了？”我细细地调侃着。
　　“要是下雨的话，就不好了。”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湿了衣服也罢，泥染上了衣襟也罢——一切都没有什么大不了。”
　　“你——”
　　“当你决定豁出去了，还有什么可以上心头半分呢？那些曾经顾虑太多而犹豫不定的事情，那些曾感到心烦而急得跺脚的时刻，那些曾因为悲伤而借酒释怀的日子——什么不都过去了吗？终如流水般平淡无痕。这世间，一切存在如此合理——哪怕是第三次产业革命，大气的污染，伦理的毁灭与重生，这个社会的种种机制，爱得死去活来的相聚与分离，每一刻毫无预兆出现的生命与生命的消失——这些五千年来在中华大地上千篇一律的轮回，生离死别的无奈撕心裂肺的疼痛令人咂舌的现实——永远都是自顾自地，在日月交替的每一个瞬间发生着。真正有什么是值得让人好在意的呢？谁都知道生命坎坷，命运之途难走——但谁都依然在走——并且谁都走过来了。”
　　我轻轻地，悠悠地说出我心底的话，好像在讲着一个已经湮没了百年的故事。
　　“我没想到，你居然可以这样看问题。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些。”谢飞死死地看着我。
　　“或许，是这片蓝天与土地有着挖掘人心的力量，呼吸着这样洁净的空气，让人感到像回家了一样。”
　　然后他笑了，这使我心安。他没有把我这样一个突然多嘴多舌的人当成怪物——这是经常在我过去的世界里发生的。
　　“原来你不仅仅漂亮，还很聪明。”他像是在赞许似的，点点头说。
         

　　当道路崎岖难行的时候，他背起了我。
　　我固执地说我可以自己走，因为我最痛恨自己成为别人的负担——也许我的能力实在有限，无法给这个世界带来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但起码，我不能允许自己拖累别人。
　　他不说话，直接用力量强迫了我。我也只好安份地趴在他的背上。
　　“这回儿怎么又安静了呀？”他走了很久，气息依旧平缓。
　　“语言有时候令人疲倦。”
　　“那是因为你太懒！”
　　“嘿嘿。”
　　
　　我们重新回到了旅店，天色渐渐黯淡下来，明亮的星辰已经依稀可见。夜风温柔地吹着，如同情人的双手。我洗完了澡，换上雪白的绸缎睡衣，上面点染着血红得妖冶的花朵。把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我没有拉过头发，它们事实上并没有弯曲，自然而美好，我很喜欢。发丝被缕在耳后，没有让它们披散在后背，而是将它们都拨到左肩，任其垂至胸前。
　　他走进我的房间，柔情地看着我。
　　“苏篱，你这个样子好像是从汉朝古画里走出来的美女！”
　　以前听过很多人这样形容我，我低下头一笑，“也许是因为我喜欢国学吧，多少被熏染了点。”
　　“你才算是个90后，真是与众不同！我还以为你们这样的学生每天都是看韩剧，看明星，电影和篮球咨询呢！”
　　“我承受过太多的离别。从很小就开始寻找，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是永恒的。每一个人想要的都不同。”
　　房间或许已经太幽暗，虽然也能在淡蓝的暮影中分辨出人的样貌——但是我不喜欢开灯。黑暗亦有黑暗存在的意义，我竭力地融入自然，幻想自己能够与大地的脉搏一起跳动。
   
　　谢飞走到床头，按下了台灯的开关——橘黄色的光弥散开来，如同夕阳下的回忆——如此温馨。
　　我从窗前走过去。
　　“你应该开心一点，你笑起来很漂亮，这个世界事实上比你想象的美好。”
　　那一刻我再一次感到语言的苍白与疲倦。
　　我忽然不想解释，他不明白，其实月也从未明白我心底的恐惧与无奈。这种绝望说不出来，表现不出来。就好像千年前的印度，释迦牟尼佛在灵枭山上为众人讲解至高无上大法时，不过是拈起一朵曼陀罗花，然后环顾四周。
　　那时候，众人皆不解，独坐他身侧的大弟子迦叶，会心一笑。
　　于是佛说，“我有正眼法藏，不二法门，不立文字，传于迦叶。”
　　天地有明法而不说，能说出来的，往往不够深刻。
　　人类创造了语言，语言却终究过于局限。
         
　　“你怎么会喜欢国学呢？是家庭的影响吗？”谢飞很好奇。
　　“我没有爸爸，妈妈是商人，手段与个性都很强硬的那种。从小她就只要求我考全班第一，而我数学又总是不及格，没少挨打。”
　　“你小时候就喜欢看书吗？”
　　“不知道——因为家里根本没有书看——我妈妈也从来不搞文学这一套。我住在一个小镇上——几乎可以算是农村，没有图书馆，没有公交车，没有电脑，家里的电视机也是坏的。”
　　“学校里也没有图书馆？”
　　“在应试教育的体制下，中学里的图书馆一般都形同虚设——我高中的学校有一间小小的图书馆——那么小，以至于走两圈就能记下所有的书目。但是根本没有时间看那些启迪人思索的书籍。因为要考试。每月一次，学习压力很大。”
　　“啊？那你是天性聪慧呀！”
　　“没有这样的说法，人若是对自身思索起来，都是一样的迷茫。只是有的人愿意思考，并且乐在其中，就能在生活的每一个细节里找到隐喻；有的人却因为想得头疼，觉得这种思考既不能当饭吃，又不能当衣穿，便不了了之。”
　　“你平常都看些什么书呢？”
　　“在大学，最让我留恋的就是图书馆。我在那里看了《庄子》《老子》《孟子》《墨子》……都看，《道德经》也看过好久，后来实在看不懂，想到自己人生阅历还不够，放弃了。还有《易经》，也是越看越云里雾里，越想越觉得心绪烦乱。我最喜欢《庄子》，他的书看了后会感到心神宁定。”
　　“哇！你可真不简单。我以前读书都是看金庸，看古龙！”
　　我抿嘴一笑，“其实他们的武侠小说里，也蕴藏着很深的人生哲理。只是有的人可能会当故事看，只注重情节。现在有很多泡沫文学，大抵不过是为了赚钱而写，做过了市场考察后刻意而为。我在最初选择书籍的时候，在浩瀚如海的书架上也曾拿不定主意——你知道我对这个社会实际很不放心，很少有人真的在意文化对孩子的教育问题。不过大家都没有错，大家都得先赚钱，先养活了自己——才能考虑其他。所以有智慧的人，每天忙于奔波赚钱——就算不赚很多，起码也要能买上一所房子——尽管这已经是相当困难。”
         
　　我喝了一口水，见他没有不耐烦的意思，便接着说。
　　“社会的伦理道德已经陷于崩塌的边缘了——或者已经崩塌了，看你用怎样的标准。我不是搞学术研究的，也不懂这些。但是就我所看见的事实——连公交车上要不要给老人让座这样的事情都能拿出来热炒一阵子，甚至引起激烈的讨论，我感到深深的悲哀。余秋雨说，文化应该是随一个人迎面走来的，他的举手投足，他的一颦一笑——因为祖辈父辈代代相传而家喻户晓，可是你看，我们已经失去了这种通过耳濡目染受到教育的机会了。社会的主流思想是赚钱，而不是生活。所以我对这个时代给我的道德理念毫不自信，我只有求助于老祖宗们——幸而我们中国有着灿烂悠久的历史文化——我作为一位炎黄子孙，能够用汉语去探测老祖宗们的智慧，这让我深深庆幸。”
　　我想到我或许说得太多了，只是他又一直沉默，因为沉默而有无限的可能，所以我向他敞开心声。
　　“苏篱，你的未来一定很不简单。”他只应和了我这样一句话。
　　“嘿嘿——我不过是会耍点小聪明而已，小聪明的人多心，多心就会多烦恼，多伤痛。只有大智慧才能使人真正解脱——我没有智慧，所以一直无法解脱。”
　　说完这些，我已经感到精疲力竭，那些语言仿佛是有生命一般，抽走了我的力气。又或者是因为我很少这样长篇大论，一时无法习惯而已。
　　我于是毫无顾虑地瘫软在床上，我总是这样——轻易地就从环境中深陷入另一个世界里。
　　谢飞或许因我这样自在不检点的行为得到某种暗示，我感到他的手掌的温度，他握住我的手，轻轻俯下身下。
　　“秀外慧中，你是我见过的最令我惊讶的女孩。”
　　我躺着没有动，看向他，依旧是似笑非笑的眼神——这是我最喜欢用的窥视的方式。
　　他的脸衬在橘黄色的暗影里，有一种奇异的美丽。一个帅气的男子，一个温暖而多情的男子，一个有力量又知道适时沉默的男子。
　　这样的感觉，是属于月的。
　　月？你又以这样的形式回来找我，让我心疼吗？
　　灯光微微变弱，月的影子逐渐模糊不清，夜风从开着的窗户里吹进来，窗帘随之摇曳，摇曳得意味深长，似乎连墙壁上的灯影也在暗自浮动。
         
　　“我从来没有想过在婚前发生性行为。很抱歉，我对当代的教育吸收得不是很好。”在他要吻上我的那一刻，我轻轻说。
　　他怅然若失的样子。
　　“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喜欢你。答应我，成为我的女人，让我照顾你，给你幸福，好吗？”
　　他的声音温柔而甜蜜，就好像月曾用此给我灌输的勇气，可是月最终还是不免离开——那种灵魂被抽离的痛，那种信仰坍塌的惊心，那种世界末日般的绝望与惶恐，我无力再承受第二次。
　　我知道人的诺言不过像是巧克力，含在口中时很甜蜜，却不免渐渐融化。他的激情会在清晨的来临便隐隐消散。那一刻，我终于对爱情死心。
　　人终究都得一个人，去面对与承受发生的任何事情。我从小就不知道我可以求助于谁，在最黑暗的日子里，也没有谁给过我半句富有哲理的安慰。人生的意义就是如此——你必须亲自去经历痛苦与重生，别想要逃避，也别想要靠别人——那是幼稚与可笑的。朋友或许可以给你带来欢乐，但是他们无法让你从内心心生安宁。从外界获取的力量始终不能沉淀入灵魂深处，成为面对死亡或者比死亡更为可的东西时所需要的自信与勇气。
　　那一刻月彻底地消失了，连最后一丝幻影也荡然无存。
　　“你知道什么叫彻底吗？”我冷冷地问他。
　　他似乎莫名其妙。
　　“彻底的意思是，他不仅消失在了过去——还消失在了未来。”
　　
　　月，你曾希望我走出有你的世界，认为那样就是一种新生，可是，命运却总是出人意料，无论我们怎么去追索其中的规律，都不免与事实背道而驰。我没有得到新生，却是彻底的毁灭了。不再对未来拥有希望，不再有淡淡的失落与渴求。
　　——什么也没有了。

无心幻梦

人若是对自身思索起来，都是一样的迷茫。只是有的人愿意思考，并且乐在其中，就能在生活的每一个细节里找到隐喻；有的人却因为想得头疼，觉得这种思考既不能当饭吃，又不能当衣穿，便不了了之。


结尾 好像少了些什么。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阅读能力有限，呵呵。
延伸不开来。

上官冥儿

2# 无心幻梦 呜呜........

上官冥儿

4# 子诺
谢谢子诺:)

紫沁竹

结尾 好像少了些什么。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阅读能力有限，呵呵。
延伸不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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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尾用的是意识流絮，给这片串连起的诺和言，细致包裹，折叠，在岁月的长廊里，沉淀。
也是合了主题。

踏上旅途，一任曾经飞翔。
才知道，原来，踏上的是心的疆域，欲近欲荒芜。
看不到终点，那是属于一个人的荒芜。

上官冥儿

6# 紫沁竹
紫竹氤氲的林间里，
为谁落泪？
是谁读懂了谁？
让尾声伤悲。

尘恋

其实最温暖的事情就是去用心关怀，
用真情实感去关心别人！！！

月下萧何

乐观，积极永远没错。给你也是自己的鼓励

路边醉鬼

冥儿姐姐，很高兴能看到你们这样的文字。
我不会怎么评论别人的东西，我自己也不会写，虽然有许多的想法，可就是用语言表达不出来。
能在这儿看到你们写的东西也是一种缘分，希望我以后多能看这样的文字。
也希望把我心声留在这儿。

路边醉鬼

支持冥儿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