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杂院与新家只有几里路的距离,下午的时候我有点怀念大杂院了,我就拼命的向那的方向跑。一个人走在那条熟悉而又僻静的林荫大道,掠过一片片麦地,然后又走在一条狭窄的砖头路上,这一切的一切是那么的诱人,又是那么的纯真。 回到老家,乡亲们和蔼亲切的与我打招呼,我一一回应着。 还未到大杂院,我就看到远处我家的那只小黑狗拼命的往我这边跑,摇头摆尾的欢迎我。随后我又参观了猪圈,想起了那只大白鹅和那两头可爱的大肥猪,如今都已不见了。
稍息我来到了大妈家,看到他们一家在兴高采烈忙活着什么。然后在亚风姐邀请下我与她的未婚夫下了一盘中国象棋。真是太久没玩了,第一局就败了!紧接着第二局又开始了,亚风姐在旁边观战,一边下,我们仨一边聊天。我得知他们俩明年大婚,我由衷地祝福他们!看着他们不时嘻嘻打闹,真怀念曾经的我们。 在回新家的道路上,我遇上了几年未见的小学同学,我们没说什么,只是打个招呼便擦肩而过了。 捡起一片树叶放在胸口,夕阳的余晖将身影拉得悠长,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任时光飞逝,伫立久之,才挪步。 我不由地想起了萧乾的《枣核》。 作者的美籍华人朋友托他在动身访美之前,寄来航空信叫他带几颗枣核给她。萧乾抵达后被她带到自己的花园,她问他说:“觉不觉得这花园有点家乡味道?”经她指点,萧乾留意到台阶两旁是她手栽的两株垂杨柳,草坪中央有个 睡莲池。她感慨良深地对萧乾说:“栽 垂柳的时候,我那个小子才5岁。如今在一条 核潜艇上当总机械长了。姑娘在哈佛教书。家庭和事业都如意,各种新式设备也都有了。可是我心上总像是缺点什么。也许是没出息,怎么年纪越大,思乡越切。我现在可充分体会出游子的心境了。我想厂甸,想 隆福寺。这里一过圣诞,我就想 旧历年。近来,我老是想 总布胡同院里那棵 枣树。所以才托你带几颗种子,试种一下。” 接着,她又指着花园一角堆起的一座 假山石说:“你相信吗?那是我开车到几十里以外,一块块亲手挑选,论公斤买下,然后用汽车拉回来的。那是我们家的‘北海’。” 我想改了国籍,不等于就改了民族感情;而且没有一个民族像我们这么依恋故土的。 前几天和朋友们不停的唱歌,吃饭,聊天,他们都说过年没有年味了,连雪都没有了,鞭炮声也谈了。和他们在一起虽然不寂寞,但总感觉心里空荡荡的。
今年春节大姐和二姐都不回家,什么爱情﹑友情,都不如亲情﹑故土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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