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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难嫁的女儿
黄家老太又过来陪她的孙女睡了。起初,白娟不乐意,但说不过父母,而她自己转念一想:老太毕竟年纪大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照顾下也好,就答应了。确实,老太已经没有8年前那么精神了,脸上的皱纹更密了,身子骨不那么硬朗了。她现在佝偻着腰,行动大大不如当年。所以,睡觉的时候,要是白娟醒了,闷闷不乐了,老太也只能安慰一下。有几个晚上,她试着起来陪白娟到处走走,没有走几步,就发现自己吃不消了。她渐渐的感觉到自己力不从心了,一丝丝悲凉从她心底涌出,觉得自己都顾不上了,那里还有能力顾及到孙女呢?唯一不算太费力的,就是白娟睡不着的时候,让白娟搂着她睡觉。不过,白娟还是闷闷不乐,饭也很少吃。
眼看着女儿一天天憔悴,一天天瘦下去,开隆跟杏花一合计:觉得要白娟忘记王人弗似乎不太可能,与其要白娟忘记,不如找个人代替,也许有新对象以后,会好一些。所以,他们决定给白娟找媒婆介绍对象,相亲去。很快,媒婆介绍了个,约定是2月8号街上见面。
8号那天,杏花陪着白娟上街,媒婆带着一个小伙子来了。简单的寒暄几句,媒婆拉着杏花走开了,剩下白娟和小伙子两个人。
“你好,我叫周家同,很高兴认识你。你叫白娟是吧?”小伙子自我介绍了下,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宁静。
白娟心里咯噔了一下,她想起了王人弗初次跟她的招呼,突然觉得怎么就那么相似呢,想归想,习惯的“嗯!”了下。
“家里有弟弟妹妹或者哥哥吗?”家同问。
“有一个弟弟。”白娟回答。
“弟弟年纪多大了?还读书?”家同继续问,顺便把凳子往白娟这边挪了下。
“12了,还在读书,不过,可能读完小学就出来了。”白娟说着,往旁边挪了挪。
“怎么不继续读?”家同问,“难道他不喜欢?”
“唉,我家算成分,是中农,所以升初中排不到号,又没有关系。”在说话的中间,白娟又往旁边挪了挪,“所以,基本上升学没有希望的。”
“哦,原来如此。”家同说,“其实我家也是中农,可以理解。”
他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聊些家常话题,在聊天的中间,媒婆带了袋花生米和两杯水进来,然后又出去陪杏花了。媒婆和杏花在外面看着白娟和家同聊的起劲,觉的有戏,在外面笑嘻嘻的。
白娟和家同聊了接近两个小时,白娟说困,两个人就结束了对话。留下了一地的花生壳和2杯空茶杯。
回到家,开隆问:“如何?”白娟说:“没有感觉!而且他满脸痘痘,看着不舒服。”开隆叹息着:“好吧,虽然你妈说他人不错,也挺好说话的,但既然你不喜欢,就算了,再找好了。”白娟嗯了一下。
第二天,媒婆过来了,她带来了男方的想法:“不错!适合结婚!问问白娟的想法如何?”杏花叹息着跟媒婆说了:女儿不乐意。媒婆听后,怏怏的回去了。
媒婆终究是媒婆,够神速的,没过多久,她又相中一个小伙子,说跟白娟很般配,问问杏花要不要再带白娟来看看?杏花说好,约定时间16号。
杏花带着白娟,按照约定的时间,到街上了。媒婆果然带了个新的小伙子。“看起来很老实。”这个是杏花的感觉。同样,媒婆和杏花简单的招呼后,他们就留下白娟和小伙子单独聊了。
“你好!我叫赵富裕!很高兴认识你,你叫白娟是吧?”小伙子先开口。
白娟嗯了一下,算是回答,她又想起王人弗跟她打招呼的样子了:怎么男人都这样?两个人慢慢的聊着家常,只是白娟心事重重:“她想到了王人弗,想到了跟他相处的时光;想到了堆放在家门前的材火;想到了逛街时做她的保镖;想到了熟悉的充满着王人弗身影的街道;想到了那天晚上他说这辈子只要她一个女人;这辈子不会让她再去相亲,不会让她再受伤害,也不会让别人欺负她;她想到了淡淡的柴油味,掺杂了丝丝的血味;想到了她喊疼的时候,他抚摸着她的脸的感觉,还有他的口水味。是的,他答应照顾她一辈子,答应她会回来娶她,答应她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跟她说;她想到了那时的感动,觉得这辈子就只有王人弗一个男人了。只是,为什么现在自己会来相亲?为什么要跟这个男人交流?为什么认识了一个周家同还要认识一个赵富裕?这是为什么?不是说好了,什么事情都可以说的吗?不是说好了不再让她受伤的吗?为什么伤害她最深的却是答应她最多的人?为什么?别人知道她跟王人弗有过关系以后,还会要她吗?会吗?没有答案。”
富裕很聪明,似乎看出了白娟心思并没有放在他身上,干脆说:“我们各自回家好了。”白娟嗯了下,匆匆收场。
回到家,开隆关切的问:“女儿,如何?”白娟说:“色狼一个,整天盯着我的胸部看!”开隆叹息了一下,然后跟杏花说:“看看你的女儿,不让她醒目一点的,人家富裕,算是有点家底的,这样的人都看不上,还想怎样?”杏花在旁边默不作声,心里盘算着如何回复媒婆:怎么说媒婆也是出了大力气的。
后来再去看了第三个,白娟总觉得没有王人弗好,脑海里全是王人弗的身影,挥之不去。结果是,人家对她没有意见,只是她就是没有想法。这样,又陆续的见了几个,还是没想法。不知不觉中,时间过去了。
两年了,时光慢慢冲淡了白娟的忧伤,让她缓缓的走出阴影。现在,白娟年纪渐渐上来了,终于到她想找婆家了。怎么办?答案还是相亲。不过,由于两年间见了8个相亲对象,每次都无疾而终,所以,媒婆都怕白娟了。是的,媒婆也换了3个,现在没有新媒婆敢介绍了。所以,要找媒婆介绍,只能是杏花去求人家的。
但怎么说呢?白娟起码是个女的,只要她想嫁,肯定就有人要。媒婆又来了,带来了个,不过,在带这个人来之前,媒婆亲自问过白娟:“究竟想嫁人没有?还有什么放不下?如果还有,就不看了,好吧?”直到最后,白娟说没有了,她才放心的。
照样是留下白娟和小伙子单独相处。
“你是白娟是吧?我叫文根生。”根生自我介绍着。
“是的,我叫黄白娟,马年的。”白娟回应着,她开始尝试忘记过去,尝试欣赏眼前的人。
“哦,家里弟弟听话吗?”根生问。
“挺好的,回家种田,半个劳动力了。”白娟充满了自豪。
“哦。当年你的花名叫‘三宝’是不?我见过你。”根生笑笑。
“是的,当年还小,不懂事。偷公家的玉米,“三宝”是后来得的花名。过去的事,不想提了。”白娟脸有点红,有点不好意思。
“呵,也是,小时候嘛,都这样。”根生笑笑,然后说,“你爸爸身体好吧?”
白娟嗯了一下,继续交流着。整个上午,他们都在随意的聊着。中午的时候,一起吃了个饭,大家就各自回家。
“如何?”开隆问,“听你妈说,还不错是吧?”白娟嗯了下:“挺好的,如果真的可以的话,相处也不错。”开隆哦了下,开心的笑了:终于想通了,看样子,女儿的出嫁,指日可待了,就等媒婆那边的消息了。
媒婆来了,有点不好意思,她带来了男方的回音,说不太合适,命理不合,走到一起会遭大难。杏花叹息了下,然后把消息告诉了开隆。开隆一听,脸阴了一天,但也没有办法:命啊!
再后来又去见了第二个,第三个,白娟对人家没有什么要求了,但结果都是不了了之。白娟百思不得其解,后来终于隐隐约约的明白:似乎两个人都知道她“三宝”来历,似乎都知道她的过去,因为,聊天当中,人家会说到小时候,说到‘三宝’,说到拖拉机——难道是在意她的过去?
是的,确实是在意她的过去,“三宝”这个名声让第二个和第三个相亲对象都有所顾虑了,但最要命的就是她跟王人弗有过关系,觉得她是个不洁的女人。这些顾虑,是后来断断续续从媒婆的口中得知的。
相亲对象也不少了,但女儿还是嫁不出去。开隆有点着急了,吃饭的时候,当着杏花的面:“白娟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也到了该考虑终身大事的时候了,不要老是挑来挑去的嘛!相亲了那么多个,都不合适,是不是也该想想是否是你的问题?人嘛,差不多就行了。就像吃饭,嚼嚼两下,只要不是太难吃,就吞了吧?!!!”白娟听后,苦笑:是啊,以前确实是她看不上人家,可现在是人家看不上她呢,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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