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杯咖啡

遇梦若碎

　　你如轻柔的风

　　我总把握不了你的方向

　　你的离去

　　已成实在

　　我开始守候

　　守候一颗等待的心

　　随心梦游

　　火车又进了一个大站，时间为凌晨5点21分，听大学生说这里是长沙站。

　　坐了十多个小时的火车了，他也累了，歇了会儿，车进站了才醒了。

　　这已是第九张了，静说的不错，我像风。

　　从小学到大学，我的方向是寻找一个适合自己的工作，而现在，我的方向是向着静。静，你是否还在那里等待？再过几个小时我就来了，你能再多等我几个小时吗？

　　……

　　静回来了，在我搬回研究生宿舍的第三天晚上。

　　她总迫不用待的给我打电话。

　　“听说你搬回了学校宿舍住了？”

　　“嗯。”

　　“和朋友们发生矛盾了？”

　　“没有。”

　　“那还……”

　　“只是他们都离开这城市了。”

　　我的一句话打破了静的问话，一下子沉默了。

　　“对不起。”

　　“没事。你今天刚回来应该很累。”

　　“我不累，我想见你。”

　　“那我们就找个地方坐一下吧。”

　　我们又是在那家西餐厅，这是我第五次来这家餐厅，而和静是第三次。可能事不过三吧，下次应该不会和静来这里了。

　　可能来的次数多了，服务员这次跟我开玩笑，说我这次的女朋友比上次的靓了许多。

　　静只有微笑，没有说什么。

　　“你常来这里？”

　　“一共才来五次呀，这服务员乱开玩笑的，你不要听她瞎说。”我紧张地解释。

　　“璟，我知道你不会说谎的。而且你总太在意别人的想法了，这是你的弱点，也是你的优点。”

　　“这么说，你没有生气？”

　　“我没生气。璟，你想的太多了。”

　　“但你的表情没有告诉我，你不在生气。”

　　“呵呵。璟，你真好聪明。是啊，每个女人都会吃醋，你不可以也让我吃醋一下吗？”

　　“是这样呀。”

　　“嗯。”

　　“你的肢体语言总骗不了人。”

　　“是吗？可能我是个不懂得掩饰的人吧。”

　　“这不是很好吗？”

　　“嗯。我喜欢你这样，这样很真实。”

　　“我们就说说你的朋友吧。”静很轻松。

　　“我朋友？”

　　“是啊。”

　　静喝了一口咖啡，拿起了荼匙，在咖啡里搅拌着。放了下来，那只手托起了腮。

　　“她出国了，没有和我道别就出国了。”

　　“是因为我的原因吗？”

　　“不是。是因为她自己要深造。”

　　“喔？”

　　“最近跟新闻辛苦吗？”

　　“不累。累的时候，我会想起你。”

　　“想我？想我就会不累吗？”

　　“嗯，因为你给我活力。”

　　“呵呵……”

　　我笑了笑，喝了一口咖啡，放下了杯子，看着杯中的咖啡发呆。

　　学姐说我是一杯漠卡（Mlcha）咖啡，总隐藏自己。那静又是一杯什么样的咖啡呢？

　　“静，你会是一杯怎样的咖啡？”

　　“嗯？你说什么？”

　　我不经意说了出来，静好像没听见。

　　“没……没什么。”

　　我在咖啡中寻找一种适合静的咖啡，她应该是属于卡布基诺（Cappucciono）那种，虽然喝去是甜的，但其中会带点微酸。

　　这是我后来看过了关于咖啡的书才知道，静的生活就是如此。

　　“你现在生活怎样？”

　　“我打算从家中搬出去。”

　　“喔，为什么？”

　　“现在的我应该是要独立，不能老靠着父母吧，你认为呢？”

　　“嗯。”

　　“可我妈不同意。”

　　“那你会怎能样？”

　　“当然是骗她。我说和一位朋友一起住，她才放心。怎样，要不要和我合租？”

　　“我？”我被她的话怔惊了。

　　“除了你，我觉得没有人比你更合适。”

　　“如果让别人知道，一定会认为我们同居。”

　　静听了我的话，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这样？你以前不是和女生一起住过吗？”

　　“那个和这个不一样，当时我们是三男一女，而现在是孤男寡女。”

　　“那算了，我一个人住。“

　　“你一个人？”

　　“嗯，房子我已找下来了，就在你校园的下条街。”

　　“你都决定好了。”

　　“嗯。”

　　静想尽量掩饰自己心中的不快，她这次没有捂住胸口，而是拿出了药，吃了下去。

　　“不说那些不愉快的事了，你的研究做的怎样了？”静移开了话题。

　　“还是老样子，反正那是说要继续就继续，说要换，我就换，还有一年才能拿到学位呢。”

　　“你朋友都走了，你明年也会走吗？”

　　“傻瓜，我怎么会走呢，我想我会留在这里发展的，这边是个好地方。”

　　“那就好。”

　　两个人依旧坐在那里说一些无聊的话题。

　　“你现在应该累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嗯。”

　　静打了个吹欠，看上去很累，又看了下一个表。

　　夏日的夜晚，还是那么热，一点风也没有。

　　我和静走在路上，从西餐厅到了静的家。她走在我右边，我走在马路这边。如果是下雨天，我一定很惨。因为泥土都先溅到我这边先。可能我一直都有英雄救美的思想吧。

　　“又到家了，你回去吧，我自己会上去。”

　　“好的，注意早点睡吧。”

　　“嗯。”

　　看着静上楼的身影，很是小心，这是我第三次看见这样的背影，很多东西到了第三次了就没有了，所以我特别留意第三次看她这样的背影。

　　静凭借着楼梯里微弱的光，轻轻踏上了一个台阶，怕吵醒别人休息。

　　她整体看上去很瘦小。如果是感觉上说，应该是那种需要保护的类型。慢慢地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间里。

　　她房间的灯开始亮了，我才安心走了。

　　这次没有回研究生宿舍，而在校园的操场上走了一圈，坐在那里。

　　操场上很寂静，已是午夜时分了。

　　刚过来时，还有几声球的撞击声，现在连一个鬼影也见不到。

　　我望着开空，一片灰茫茫，见不到星星，眼前又闪过了六年前的点点滴滴。从刚认识小安到离别，我们相处了五年八个月零七天，当时的一幕幕又展现在我面前。后来晓琴离开了，筱影也离开了，小安、子勇兄、赛洁学姐又陆续离开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在原地，我有点感到彷徨。

　　能支持我继续在原地的只有静了。

　　时间已是凌晨三点四十二分了，我站了起来，腿有点发麻，慢慢地走到了研究生宿舍。宿舍楼下的大伯觉得奇怪，就问我从哪里来，那么晚上才回来之类的话。我听了训，直走到宿舍。

　　室友早已睡的像死猪一样，我头脑依旧清醒，怕一睡着了，那种感觉就没掉了，突然想到了煮一杯咖啡，又是加盐的咖啡。

　　我喝了一口，这次喝咖啡的感觉和上次喝的完全不同了。我被怔惊了一下，查了一下咖啡，完全没问题。

　　学姐说的没错，不同感情喝咖啡，感觉也会不同。而现在的我只有一种感觉——思念。

　　原来我一直都思念着一些事物和一些人，学姐最后走的时候喝下的那种味道应该就是现在的我的味道一样吧。

　　……

　　火车进了隧道了，车警好像又抓到了一个扒手，前面的车厢一直走过来。

　　天开始有点蒙蒙的感觉了，我伸了一个懒腰，大学生靠着书睡着了，我喝了一口白开水，深呼吸了一下。

　　看了一眼放进大袋里的九包咖啡袋，还有那纸条上小小的字，那些字很秀丽，写的很小心。

　　我想了一下又重新整理一下自己的好那后一年的研究生活。

　　……

　　新的研究又下来了，真是想把我整死。

　　我又开始了研究室、图书管、宿舍和饭堂四个地方跑来跑去，幸运的是大一时候我打好了长跑的基础，所以四个地方跑，还是很轻松。

　　有时候因看书做笔记忘了时间，到了饭堂就没有饭吃了。只好买泡面在研究室里吃，看书看的越忙，我喝咖啡的次数就越多，也喝的很凶。有时根本忘了加什么东西，就这样喝了下去。但咖啡喝的越凶，我的思念开始吞噬我。

　　静好几次与我见面时，她总说我的眉间老是皱着。

　　我只说研究忙，有压力。她也不好说什么，只为叫我不要让她担心，要注意休息。

　　静已搬出来了，没有和别人合租，一个人住。

　　“你打算好了？”

　　“嗯。反正我现在的经济情况可以租这样的一间公寓。”

　　“你一个人住？”

　　“嗯。”

　　“不害怕吗？”

　　“害怕什么？半夜鬼敲门？我不怕鬼。”

　　“你会很孤独的。”

　　“一个人并不孤独，只有想起了你我才会感到孤独，你能让我不再孤独吗？”

　　“……”

　　电话的这头，我沉默了。

　　“对不起，我是不是说错话了，惹你生气了？”

　　静见我半天不说话，担心道。

　　“没有。我真的会让你感觉孤独吗？”

　　“想你的时候，会。你在我身边的时候，也会。”

　　“我在你身边也会？”

　　“即使你在我身边，我还会想你。”

　　“为什么？”

　　“因为……”

　　静停顿了下来，说不出后面的话来。

　　“这样做，很不值得。”

　　“对不起。璟，我想……见……你。”

　　我断断续续听到后面的几个字，又听到了什么东西倒了下去，撞击的声音。

　　我潜意识的告诉自己，静可能出事了。

　　我在研究室糊乱整理下，跑了出去，凭着静给我描述的地址，我找到了静租来的公寓。

　　敲门没人应，只好敲隔壁的门，从窗台上爬上过来，有种找死的感觉。只见静躺在沙发上，荼几上面的东西倒在了地上。

　　我没有多想，抱起静直冲到了楼下，叫了辆出租，往医院里走。

　　急诊室里，医生护士紧张地检查着静的身体。我从静的手机里找到她母亲的电话，通知了她母亲。

　　原来她母亲是本院的护士，我见她来了，就跟她说了一下，要告辞。

　　“伯母，我先回去了。这是我电话，如果她没事了就打个电话给我。”

　　“谢谢你，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夏璟。”

　　“夏先生，不妨告诉你。我家的小静一直以来就是身体不好，是先天性的，先天性贫血症。我一直都劝她，不要操劳过度，不要搬出去。你能帮我劝劝她吗？”

　　“伯母，你放心，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会劝她的。”

　　“谢谢你。”

　　我离开了医院，我的心第一次纠了一下，时间很短暂，是一种痛的感觉。

　　难道我对静只是一种心痛的感觉，我是怜悯她吗？这是爱吗？我根本不确定。那对筱影那种呢？我又开始迷惘，我开始很确定我喜欢她吗？

　　在研究室里坐了下来，看着书发呆。

　　电话响起了，打断了我的思绪。

　　“喂，是夏先生吗？我是小静的母亲。小静醒了，说要见你，你现在能来一下吗？”

　　静的母亲在那头说道，话中没有了担心，也没有敌意，只有一种关心自己女儿的语气。

　　“嗯，我等会就到。”

　　到了医院，静的母亲领我进了病房。

　　只见静躺在病床上，脸上好憔悴，好苍白，见我到了，想坐起来，伯母扶着她坐了起来。

　　“你来了。”

　　“嗯，我来了。”

　　“你还会走吗？”

　　“只要你病好了，我就走。”

　　“那我永远好不起，你永远就不会走。”

　　“我总要搞好自己的研究吧，当然要走出这医院啊。”

　　“这样呀。”

　　静听了笑了笑，但此刻的她，连笑起来都很苍白。

　　“以后你会离开我吗？”

　　静用她真情而又憔悴的眼睛看着我。

　　“我不会的。”我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好冰，好凉。

　　“嗯。”

　　这时她有点累了，又睡着了。不知道和时她母亲已离开病房了。我想站起身，她的手一直抓着我的手。我轻轻的挪开了，盖好被子。我看着她睡，虽脸色还是苍白，但表情很详和。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静母亲过来了。

　　我起身要走了。

　　“伯母，她应该睡熟了，我该走了。”

　　“如果她醒了，见不到你。……”

　　“没事了，她如果见不到我，你就和她说，我明天过来看她。”

　　“夏先生，冒昧的问一下。”

　　“嗯。”

　　“你和我家的小静是不是在谈恋爱。”

　　“我们只是很好的朋友。”

　　“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我并不反对你们交往，只是她的格性比较固执，很任性。只要决定的事就无法改变。”

　　听了静母亲这样说，我已知道了意思了。

　　“伯母，有什么我可以帮得到的吗？”

　　“你能帮我劝劝她，不要老是那么操劳，叫她搬回家里住吧。”

　　“伯母，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好好劝她。”

　　“嗯，你是好孩子，我家小静能遇到她，是她的福气，谢谢你。”

　　静住院了七天，调整了心情。我每天都去看她，每次都带一朵百合花送给她。她很开心，脸色一天比一天红润。

　　静出院了，我过来接她，

　　“我妈说你是一个不错的男孩。”

　　“是吗？”

　　“嗯。”

　　“我送你回家吧。”

　　“嗯。”

　　静以为我送她到公寓，我却叫司机到她家门口。

　　“你怎么把我带到这里？”

　　“这不是你的家吗？”

　　“我已独立了，我可以一个人……”

　　没等她把话说完，我抢下了她的话。

　　“你可以一个人打理自己的生活，是不是。那七天前怎么回事？”

　　“那只是意外。”

　　“意外？你的病也是意外？”

　　静睁大了眼睛看着我，傻住了。

　　“你知道了？那你是不是在可怜我？”

　　这时，静的泪一滴滑了下来。

　　以我的近视的程度，这种距离看上去有点模糊，但能感觉到。

　　“对不起，我刚才太凶了。”

　　我又投降了，我的弱点又让我投降了。

　　“你是不是可怜我，才陪我？”

　　“我不知道。但是静，我敢肯定的是，你母亲真的很担心你。你还是回家吧。”

　　“连你认为我是个只需别人照顾的人？”

　　这时静跑走了，我愣在了那里。一直想着，我到底是喜欢她？是不是同情她？我又一次迷失了方向。

　　以前如果迷失了方向，小安他们总能帮我点解迷津，而现在的我确实迷失了方向。如果我确实是风的话，那没有方向的我该往哪个方向吹。

　　之后一年，我尽量让忙碌来忘掉这些烦恼。我好像坐进了筱影给我的牢，一生都逃不出去。我耳边还响起静说我是可怜她。

　　左手一下抽痛，心一下颤抖。从来没有试过这两种同时发生过。

　　我一直不敢再去找静，怕再次去找她，我又分不清自己是喜欢她还是同情她。

　　过了差不多一个多月，静来电话了。

　　“你很忙吗？一直没有给我电话，也不来找我？”

　　“嗯。我有点忙。你……现在好吗？”

　　我有点欲言又止。

　　“我有打扰你吗？”

　　“没有。”

　　“你现在有空吗？”

　　“嗯。”

　　“我想见你。”

　　一个很简单的理由，每次都是这个理由。这次她说的语气很不一样，有点担心，又有点不舍。

　　“你现在在哪里？”

　　“在你学校门口。”

　　“好，我马上过来。”

　　静站在校门口看着行人来来往往。和上次不一样的是她这次是动态，上次是静态。

　　“让你久等了。”

　　“没有。你还是那么客气。”静见了我，脸上出现了笑容。

　　“最近过得怎样？”

　　“还好，没有跑新闻联播，我搬回家了。工作轻松了，生活也不用自己打理了。”

　　“很好呀。”

　　“那你还会一个月不理我吗？”

　　“对不起，我这个月真的很忙。就好像下雨天忘了带雨伞一样。”

　　“那你会忘记吃饭不拿筷子吗？”

　　“那只是一个习惯，与这无关。”

　　“和你开玩笑的。”

　　我愣了一下。

　　“你怎么学的和我一样了。”

　　“是吗？”

　　“是啊。你觉得我这样的男孩，好吗？”

　　“你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人，而且你很细心，你很专一，但你的缺点是总有点犹豫不决。”

　　“嗯。”

　　“我喜欢你。”

　　“我知道。”

　　“你也喜欢我，对吗？”

　　“嗯。”

　　“为什么？”

　　这次我们说的很平静，很理性。

　　“没有为什么，因为所以。”

　　“嗯。”

　　“现在你相信我并不是同情你了吧。”

　　“嗯。”

　　静靠在我的肩膀上，抱着我。

　　爱情的确是自私的，我终于明白了小安所说的话，我已掌握了自己的方向了。

　　我牵起静的手，一起在街上走着。

　　“我们现在算是谈恋爱了吧。”

　　“嗯。”

　　“你会不会相守我们的爱情一辈子？”

　　“一辈子我不敢肯定。我可以用我二十五年来发誓，我会把你记在心里一辈子。如有违背誓言。……”

　　“和你开玩笑的。”

　　静捂住了我的嘴。

　　“你不该爱上我这样的人。”

　　“现在已爱了，还能停吗？继续吧。”

　　“静，你变了好多。”

　　“嗯，在一个月里，我想了很多。你是我的幸福，我该把握住。”

　　“你好像都不用测自己的心跳了。”

　　“喔？认识你之后，我突然觉得找不到新的希望。不需要这些测量了，没了这些，我反而活的更自在。”

　　“你真的变了不少。”

　　“时代在变，我们也会变，难道不是？你不喜欢我改变？”

　　“没有，我觉得你应该这样。”

　　静笑了笑，沉默了。

　　我们一直逛着，又逛回了校门口。

　　我讲明了晚上的安排，她就说会等我电话。

　　和往常一样，我煮了咖啡，满屋的咖啡香味。今天突然想打开电脑看看电子信箱。

　　小安说自己正在为绿卡而努力着，和一个美丽的西雅图姑娘相恋，是在加州的海滩上认识。我回了信给他，并祝福他找到自己的真爱。小安是这种抓住了就不会放手的人。

　　其中一封是陌生邮件，我以为是病毒，没有打开。后业发现了邮箱的地址，才知道这是筱影寄来的第一封电邮。时间在一个月之前。

　　璟：

　　现在好吗？我从学姐那里知道你这个电子信箱地址，可惜我一直很笨，学不会怎样发这种高科技的信息。在这里才学会。

　　听学姐说，他们都离开了。现在只留下了你一个人在原地了，你应该会很孤单吧，还有熬夜，喝咖啡的习惯吗？英国现在已经很凉了，秋天到了，我离开已经有五个月零八天了。有时特别想家，也特别想你。记得我离开的时候，以为你会来送我，我一直期待着，但你没有来。我没有怪你没有来送我，我只怪自己掌握不了自己的爱情。有时真有种想马上回去见你的冲动。

　　来了五个月，我差不多掌握了英国的习俗了。在剑桥大学里，我和教授及同学们都相处很好。手又打字到酸了，就这样吧。打一个字都要半个小时呢，你说我是不是很笨？

　　祝福你和你所爱的人。

　　想你的筱影，初秋

　　看了这封信，我的心又是一颤抖。筱影一直没有怪我，也没有恨我。她一个人在剑桥一定很孤单吧。对她来说，能写下这么多的电子邮件已经算不错了。

　　我回了信，没有说感情方面的事，只说起了生活和学业。

　　筱影的这封电子邮件又让我犹豫了。她曾说过两年后再见，如果她回来了，我又怎样呢？

　　我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让自己的胡思乱想清醒了点，既然选择了静，我该好好珍惜这份感情。

　　电话突然响起了。

　　“在干什么呢？”

　　“在想些事情。”

　　“那有想我吗？”

　　“我说过人想你一辈子。”

　　“嗯。呵呵。”电话那头传来了笑声。

　　“这么早就打电话，不是说等我的电话。”

　　“我想听你的声音。”

　　“现在不是听到了吗？”

　　“嗯。”

　　静的电话又提醒我了，如果我不把筱影记了，我可能永远会在筱影的生活阴影过一生。

　　男人最痛苦的就是同时遇上了两个喜欢的自己的女人。更大的痛苦是他对爱情是一点也不懂，不懂得怎样处理自己和她们的关系。我就是这样。

　　……

　　太阳已升到了天上去了，火车在铁轨上快速前进着，我顿了顿身体，坐好靠着。

　　大学生在看我给他的那本书，很专心。

　　筱影应该已经回来了，但她会在广州吗？

　　那么静，你还在那里等我吗？

　　无数的疑问等待我去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