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乱入的口子窖 于 2018-12-29 14:01 编辑
【佳人光景频生姿,冲淡渺远,遗世独立。】
那道素影轻摆,从长堤的另一头缓慢踱步款款而来。
记忆中清雅绝伦的身影,侧过身子垂眼觑水时如同微风般轻拂而过。
她步履从容,姿态娴雅,时而驻步凝视堤岸水色。
迷离的晨雾润湿了她眉间的略带惺忪倦懒的气息,仿佛轻涂上去一层朦胧的山间薄雾,带着些潮湿清新味道。
淡水倒映出她那双瑰丽清艳的眼,那张皎如云中月般平静自若的面庞。
一眼望过去的容色就如同初始一般由始至终的清艳夺目。
姿容如灼灼盛世而开至繁华的芍药,却依然始终不那么艳丽迫人,像是总由一束纯粹干净的清气罩起由头顶至足跟仿佛又延伸到身体之外的范畴。
艳逸如她。
如泉水般清澈,像明月雅致,恬淡若雪。
虽然异样的淡情神色却也从未见它寡色失味过,她的张扬鲜艳都被沉淀在了坚毅不息的血液以及那副清冷的骨子里。
那双眼与神色之间没有任何迟疑自否,清晰的面孔正值韶华却是如此平稳从容,当中的心意湛然而明净。
她的步伐坚定,笃定,带着内心丰饶的底气与目力所及的平稳。
这一抹承载漫长岁月获得的平静意味与她身上所独自拥有的清冷高华重叠在了一起。
没有冲突意外地交融成独特的一体,两者如同牵引般贴近,互邀,和谐。
无声息地,为她如今的容光增添了几分细品回味而又言之无物的飘渺色彩。
瞧一瞧那多年时光心底落座的位置,是否还能把泛黄的光影相片重新归置到原本属于某个人的位置,是否能粉刷漆上新的,遮掩住斑驳痕迹的新色。
他捂住心口的位置,微微笑了笑,拿了一块兢兢业业,多年不曾怠工款式还算精美的手表,整了整衣领,他似乎又有些却步,脚步迈开来又站住了,反复几次,来回的波动。
终于,他卸去了腕上的表,用手遮住了脸,仰起头,狠狠剐蹭了几下,然后重新又拿了手表,几下跑了出去。
掌心的湿润滑至袖口,原来的他分外的不喜欢这种感觉,可是此时此刻,液体的浸润似乎升窜起了某股力量,一种扎挣的、难过的、忐忑的,甚至是荒唐的思潮。
它们包裹着他的心跳,不安的力度令他的心脏既激动又充满干涩,那是一种浓厚血液速度流窜奔腾的干涩,一种久未碰触饱尝如同饥渴旅人甫见流泉时般顿滞,那种贫瘠与干涩,促使他必须要忍受,没有缓冲的力度乍然充斥所带来的不适应和强烈抵触。
他的脚步没有停下……
他看见了那座小木屋,离他愈来愈近,他的步伐愈加缓慢,她回来了,因为那盏高处悬挂提亮的新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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